“用你这小脑瓜子好生想想,在回京路上只是萧明彻吗?”李凤鸣懒洋洋抬手,指尖在她额角轻轻一戳,“那是一万个金锭正哐啷作响,朝我怀里飞奔而来!我能不高兴吗?”
李凤鸣喝茶的动作顿住,扭头看向她:“听到什么了?”
幸亏老太太眼神不是很好,并没察觉他的异样,还乐呵呵打趣起哄呢:“小凤鸣这是怎么啦?天天伸长颈子盼星星盼月亮的,这会儿人就在跟前,你倒害羞得说不出话了?”
“淮王殿下,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,您今日在御书房究竟是说了什么、做了什么,以致触怒天颜,连螺山大捷的功劳都护不住您贵体?”
她皮笑肉不笑地连发两问:“所以,廉贞贪墨军饷了吗?您涉事或知情吗?”
萧明彻顿了顿,睨她的眼神很奇怪:“你很怕我会被问罪?”
萧明彻眼神湛了湛:“父皇在想什么,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什么?”
萧明彻周身不自觉地紧绷,桃花眸里凝起狐疑戒备:“你为什么……突然想和我打架?”
李凤鸣幽幽惨笑:“你有没有学过一句圣人言,叫做‘一寸光阴,一寸金?”
接下来还要陪着这家伙在行宫思过整整三个月,她的损失可太惨重了!
她压着嗓音,咬牙切齿地怒道:“你到底哪儿来的底气在信里回我‘知道了’?!”
萧明彻敏捷躲过,瞠目瞪着她:“你……”
“你什么你?!就今日这芝麻大点的事也不能全身而退,你知道个屁啊!”
李凤鸣越想越气,随手又拿了侧书往他砸去:“知不知道人为什么要长嘴?就是为了让你在遇到麻烦时开口说话!几句话就能脱身自保的事,你跟个傻蚌壳一样不吭声,别人不欺你欺谁啊?!”
此时李凤鸣最在乎的,已经不是自己损失多少的问题,而是……
可他居然吃到“被罚至行宫思过三个月”这么大个亏!
因为皇嗣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,所有看似微小的退让与息事宁人,长久积累下来,就会成为压死自己的大山!
李凤鸣反身一旋,挣脱他的压制,挥拳就过去了:“谁跟你胡闹?别以为长得好看我就舍不得打你脸!你好歹也算是我的人,就这么任人欺压,让我的面子往哪!儿!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