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阳窗下,公主眼睛华光闪烁,她在他身旁依偎着蹭了蹭,下巴抵着他的肩头,笑嘻嘻地看向他的侧脸,“房相这是偷吃了谁的口脂,居然还留下证据?”
漱鸢打量着她的神色,试探问道,“所以,你这是不拒绝我,也没有答应我是吗?你到底还要我努力多久才会动心一下?”
也不知是不是压抑了太久,还是真的病糊涂了,房相如忽然鬼使神差地幽幽问道,“那我是第几个……?”
漱鸢怔忡了一下,到底也没明白他的意思,一歪头,“什么第几个?”
房相如静静等了一会儿,见她依旧神经大条地傻愣着,于是怨怼地看了她一眼,沙沙沉沉道,“宁九龄……宋洵……还有别的人吗?都算起来的话……臣是轮到第几个,公主才喜欢的…?”
漱鸢听完不禁仰脸轻笑起来,房相如看着她前仰后合的样子,皱了皱眉头,不高兴道,“你在笑什么?”
奇哉怪哉,他想弄明白些自己从前的位置而已,问清楚些,有什么值得这样笑的?
她与宁九龄在他面前相谈甚欢也是真的,和宋洵不清不楚也是真的,如此看来,那他自己到底排第几呢?
他希望她过得好,过得开心,最好是无忧无虑,就算她不去谋算他的权力,恐怕他自己也会终有一天为了换她一笑,去以公谋私……或许,又甚至会为了她,背上污名……
“你……”
“吧咂———”
云卷云舒,潮起潮落,蝴蝶在他的唇上轻轻点足,不等他回过神来,却又振翅飞走了……
房相如浑身一颤,一阵麻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到全身,控制不住的热气涌上头……
“啊………你……”
房相如掩着嘴,支支吾吾地惊骇看她,“你……怎么可以……”
房相如半掩着唇,闷着声窘迫道,“公主这不是回答……这是偷袭!”
“难道这样的偷袭,还不能当作你想要的答案吗?”
好什么?
房相如只觉得身子渐渐烧热起来,一些可怕的想法自下而上地蔓延开来,他自己都解释不了这样冲动的原因,只想一头扎进冰室里叫自己清醒清醒……
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,如果她再这样胡乱的“偷袭”他,保不准两人今天在这中书省要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……
他有些看不下去了,公主惯都是由下人打扇的,怎能可以给臣子做这种事呢?
宰相说臣惶恐!“公主怎么可以给臣摇扇?臣自己来就可以了……”
他说着伸手去拿,却被她轻巧地避开,扬声道,“诶——六郎是病人,我替六郎打扇,有何不可呢?”
她目光柔柔,望了宰相一阵,说,“一会儿我看着你把粥吃了,晚上再陪你说会话,好不好?”
他沉默一阵,终于反手虚握住她的五指,说出一句安慰的话,回应了她,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……”
“我不信!”她摇了摇头,眼神飘向他们握住的手,抿嘴道,“你看,一直都是我紧紧握着你,你却松松垮垮的……”
他听罢,心里紧张起来,咽了口嗓子,鼓足勇气将手拢得紧些,问道,“臣这样,可以吗?”
漱鸢微微一笑,只觉得手上的力道比方才加重些,心里的那份安全感也更踏实了下来,她却故意摇摇头,依旧道,
“公主安心否?”
漱鸢暧暧一笑,顺势往他怀里靠过去,脸贴在他的脖子上,半仰着头开心不已,道,“你的手真暖!我盼了很久,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这样握着我的手,带我走出从前那些不幸的日子……今天我终于等到了!”
“从前?”房相如眉头皱了一下,喃喃道,“公主总在说从前……”
这一次不是梦,也不必再重蹈覆辙了!
漱鸢听见了,抬头紧张地问怎么了,“你这是……后悔了吗?”
她破涕为笑,“我会同父亲说的,他最看重你,一定会同意的!”
会吗?自古以来哪有宰相尚公主的?权上加名,陛下虽然是明君,可也难免会忌讳……
她忽然从他的怀抱挣脱开来,正色地较真起来,“你还没有主动亲我……这样我心里不平衡……”
作者有话要说:更晚了,感谢支持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