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,天上星子寥落,百无聊赖地黏在上头,漱鸢抬着脑袋看,不禁皱了眉头,一口白色的哈气淡淡飘了出来,“边关冷月啊......狼烟牧笛的地方,能不担心吗?”她将那手中的玉香囊抚了又抚,失望地喃喃道,“若都是梦就好了,明日一早醒来,我还在弘文馆能见到他......如果那般,我早起两个时辰都愿意......”
“公主一个人总在屋子闷着,也不出去走走吗?”
英娘谢过后望向漱鸢,颇为惊讶,“你清瘦了不少......”
漱鸢啪——的一声立即放下茶碗,接过那张纸一看,不由得眼睛里裹上了泪花,她摸了摸上头的字迹,颤声喃喃道,“的确是他的字......”
她看得仔细,巴不得能透过这一笔一画看见他写字时候的模样,轻时提笔,重时果决,他是不是在皱眉,还是想到了她?
漱鸢抿唇擦了擦眼角,点着头说我知道,过了一会儿,她才回过神来,心里一震,怔怔看向英娘,道,“兵部的军报......你是如何拿过来的?”
如今幼蓉死了,也算尘埃落定,九兄又开始信任英娘些,漱鸢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九兄真是......”
漱鸢很惊讶,问英娘怎么能做到对喜欢的人无动于衷呢?
英娘又想起来了一些事,轻轻皱眉看向漱鸢,试探道,“公主可认识罪臣之女侯婉卢?”
漱鸢想起从前的旧事,抬眸问道,“如今宋洵不是在牢中?怎么,九兄的意思是?”
虽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闹到僵持不下的地步,可毕竟宋洵是他好友的唯一香火,若是真的死了,他念着好友的情谊,大概会悔恨半生吧......
“这......”漱鸢迟疑起来,她不希望房相如后半辈子心中有个结,可是放过宋洵,那是绝对不可以的,她探身问道,“那依你看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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漱鸢站在城墙上北望,冬鹃撑着伞陪着,没一会儿握着伞柄的手就僵了,哆哆嗦嗦地劝道,“公主,别看了......房相要来年春天才回来呢......”
方将军见宰相古怪,问道,“房相可是累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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仗是一定可以胜的,那人呢?
冬鹃在院子里看见公主立在那,吓一跳,道,“公主起得这样早!”
漱鸢抬眼,“我听闻前线战事顺遂,九兄可有什么消息?”
漱鸢立即从中听出来意思,喜上眉梢,“这么说,可以早些时日回来了?!”
李睿想,到了这一步,怕是不赐婚也难了,抬手揉了揉额头,道,“朕是不是很失败?才刚登基不久,就闹了这么大事,开朝的老臣也想着颠覆皇权,舅父居然合着御史也来算计朕,你说......还有谁,可以相信?”
李睿噎了下声,却是没有应声,只是道,“此事再议......”
漱鸢听罢,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脸,耷拉着嘴角,落寞地喃喃道,“我瞧着我都枯瘦不少,哪里还有什么颜色?”
“真的吗!......他已经在归途了?”她喜笑颜开,华光弥漫在她的脸上,她放下笔走了过去,和冬鹃确认道,“消息是真的假的!是不是有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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