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是来旅游的，”老杨回答,蹲下把她扶起来坐着,“你是谁啊？”

“能听出这是哪儿的口音吗？”寇潇看着霍然问,“是本地老乡吗？”

“如果说的是本地老乡的话，”寇忱说,“那……昨天那几个老乡是不是来找她的，自家的疯……精神病人跑了？”

“嗯？”霍然有些惊喜地也蹲下了，“你能告诉我你是哪个村的吗？”

“你是不是说那儿特别远？”寇忱问，“她走这么远啊？”

寇忱解开了绳子，起身把霍然的裤绳递给他，低声说：“就算不是疯子，也是个傻子吧？”

“嗯，”霍然从裤兜拉链上取下来一个别针，飞快地把裤绳穿回去，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我不要，”寇潇把自己的裤绳塞到了寇忱兜里，压低声音，“我一会儿换条裤子得了，这绳子都系她脚上了……”

“差不多，应该能穿上，”寇潇小心地拿着鞋往高玉飞芳芬脚上比了比，“你会穿袜子和鞋吗？你自己能穿吗？”

“这大姐现在要怎么弄？”寇忱看着高玉飞芳芬，“带着她？”

“大姐，”老杨耐心地又开始询问，“你家里人，你爸，你妈，兄弟姐妹，都在唐家坳吗？”

“我是美人，”寇潇说，“我是问，你是嫁人嫁到唐家坳的吗？结婚？你老公是唐家坳的？你男人？”

“……老公？是！”高大姐点头，想想又突然退后了好几步，有些慌乱，“不是不是不是……不能说不是，会打！”

“老唐打啊！”高大姐说，“打啊！铁棒打啊！我跑出去又拖回去打啊！”

“赔钱货！”高大姐突然骂了起来，“花钱买个傻子！活儿也不会干！鸡都喂不好……”

几个人一块儿转身，往过来的方向走，走了几步，老杨压着声音：“这也太危险了……小霍，你以前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儿？”

“那现在怎么办，”寇忱回头看了一眼，“她就跟在后头呢！”

“不累，”寇潇说，“我想干啃方便面，方便面还有吗？”

“到补给的那个村子，”寇忱跟霍然走在队伍最前头，拿着手机试着信号，“要走多久？在那儿就能报警了是吧？”

“不要唱歌，”寇忱说，“万一让人听到……”

“别唱！”霍然吼了一声，“让老唐听到了过来打你！”

“你说，”寇忱叹了口气，“咱们这么做，就，带着她去报警什么的，到底应该不应该？”

“你是宇宙第一可爱，”霍然看了他一眼，“是想要我这么配合吗？”

“你中毒了吧！”霍然震惊地推开他的脸，“大白天的……”

“我……”霍然话没说完，身后的高大姐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，他跟寇忱同时猛地转过了头，“怎……”

“跑！”霍然抓住了寇潇的手腕，拉着她就开始跑，“跑跑跑跑！”

“三个！”寇忱大声回答，“有棍子！”

霍然一边跑一边反手取下了甩棍：“杨哥有东西吗！”

“前面有个土沟！”霍然喊，“姐你下去！”

“一，二，”霍然一甩手里的甩棍，看到寇潇连滚带摔地跳进了旁边的土沟之后，吼了一声，“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