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车要不就先不拿？”霍然有点儿担心，“你这脑袋能开车吗？”

寇忱看着他,过了好一会儿才问：“你觉得开车跟脑袋有什么关系啊？”

“洗不掉也留着啊，做个纪念,”霍然做了个打开盒子的动作，把衣服放了进去，“今天，打架王寇忱全程逃跑，被人砸破了头，和爸爸在医院喜极而泣……”

在图书大厦拿了书之后，寇忱拿着车钥匙冲霍然晃了晃：“会开吗？”

霍然叹了口气：“脑袋都这样了也不能阻止你想这些吗？”

“现在不寂寞了，因为有你了，”寇忱说，没等霍然在既感动又肉麻中找到合适的话来回应，他又说了一句，“我就奇怪了啊，怎么我开车你摸我，你开车还是你摸我？”

“我靠，”寇忱马上吹了一声口哨，“我的帅！”

“帅！回去！”寇忱喊了一声，帅帅马上转身往回狂奔，他又喊了一句，“冲啊——”

“问我？”寇潇下了车，“爸给我们打电话，让马上回家，订个蛋糕，说是你要给他提前过生日！”

“……我？”寇忱指着自己，“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给他提前过生日啊？”

“他打电话就这么说的，下午的饭都订好了，让人送家里来，”寇潇说，“你还知道他生日了？”

“就那天看了一眼他身份证，”寇忱下了车，一边摘下头盔一边说，“我就顺便给他买了礼物……”

老杨猛地从驾驶室里探出了头，跟寇潇同时喊了起来：“你脑袋怎么了！”

“让人开瓢了？”寇潇难以置信，扑过来捧住了寇忱的脸，“寇家小儿子让人给开瓢了？打架打了十几年，你还没伤过脑袋呢！怎么回事！”

寇妈妈探了头出来：“不打算进屋了是吧！脑袋又吹风又晒太阳的干脆给你把剪刀把缝的那几根线剪断了得了！要不再给你们拿袋儿吃的，你俩带着蠢狗流浪去吧怎么样！”

“哎哟，然然好，”寇妈妈笑了起来，“进屋吧！”

霍然就那么拎着东西站在院子外头，跟寇妈妈相视而笑了能有一分钟，寇忱停好车跑了过来：“怎么不进去？”

“这一堆东西我敢一个人进吗？”霍然压着声音，“万一你爸过来要抢，我都不敢拦，打开一看是题，再把我打一顿……”

“爸！”寇忱冲屋里喊了一声，“我回来了！”

“滚蛋！我多久没打你了！”寇老二吼，“少给我扣锅！”

“还不能！”霍然赶紧抱住袋子，“不能看！”

“看！”寇老二指着他，“就现在看，拿过来！我看看！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神秘！”

“其实……也没什么特别的，”寇忱拎着那袋题，慢慢走到寇老二跟前儿，“也就平常的礼物，我们同学之前吧，都差不多这么送，我也没怎么给长辈送过礼，所以就还是按同学之间……”

“来吧！让我看看！”寇老二接过了袋子，掂了掂，“挺沉……书？”

“那肯定是不错的书，”寇老二愉快地打开了袋子，拿出了里面的书，“还去了图书大厦呢？你们也不知道我爱看什么书，估计是按自己的口味挑的吧？不过我相信霍然的品味……”

寇老二愣住了，把袋子里的书一本本都拿了出来：“这是……黄，什么……五……错题……什……这个……”

“不过，这只是顺带的，”寇忱说着从霍然手里拿过了那个装着保温杯的纸袋，“这个，才是我精心准备的……”

“我就说嘛！”寇老二一拍桌子，喊了一声，“我就说嘛，我儿子不能这么没数！”

“我来看看我儿子给他老子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，”寇老二拿出了那个黑色的圆筒，“我看着像是个……像是个……”

寇老二把保温杯拿出来的一瞬间，先是一愣，接着就忍不住皱着眉喊了一声：“这他妈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