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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人生在世，有谁能够事事圆满呢？

“什么？”

“要是长久以来你一直觉得这么委屈，”妈妈问，“那为什么不干脆辞职算了？”

“什么使命？帮毕刚打开银行金库的门？”

“哦？”听爸爸的口气，我感觉到他好像突然振奋起来，但很快又泄了气，“问题是，毕刚会有什么反应？你不是收了他的钱吗？”

“他在虚张声势！”爸爸说，“他只是在吓唬你，好让你乖乖把唐尼放走！”

“你可以去找别人啊！为什么非要来找汤姆？”

“该怎么做才是对的，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？”

“表明立场？布莱洛克那伙人会把你们全部杀光！”妈妈激动得根本坐不住，“不行！汤姆最近压力已经够大了，身体不太好，精神也不太好——”

“科里！”爸爸叫了我一声，“等一下！”

爸爸说：“我真的很希望能——”

“万一找不到呢？万一每个人忽然都变成缩头乌龟呢？”

“汤姆，说得没错，你应该好好待在家里，家里比较安全，好不好？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在科里眼里我会变成什么样的爸爸？刚刚他看我的那种眼神，你看到了吗？”

弗农对艾默里警长的判断是正确的，那么，他说那个杀人凶手不喝牛奶，而且半夜不睡觉，这样的推论是不是也有道理？

“里克？他不是已经在绿茵牧场待很久了吗？他的资历跟你一样吧？”

“哼，他们的爸爸也没做什么啊！逞英雄跟布莱洛克家过不去，白白送命，他们没那么笨吧？”妈妈声嘶力竭地说，“你们这些人真的会用枪吗？平常那些喜欢拿枪打猎的人怎么都不见了？有些人不是很爱吹牛吗，老爱吹说自己多神，拳头有多厉害，枪法有多准，打架从来没输过，什么事都摆得平，现在呢？人呢？怎么都不见了？”

“可是外面那么冷！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要是我杀了人，你会有什么感觉？你会觉得我跟萨克森湖边那个凶手有什么不一样吗？”

“问题是，从某个角度来看，说不定那个凶手杀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啊，你觉得呢？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什么？”她瞪大眼睛看着我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
“我只是想——”

“想找死吗？你不知道布莱洛克家的人都是狠角色吗？这里很快就要子弹满天飞了！上车！赶快走！”

就在这时候，我忽然听到两声枪响：砰！砰！

“去你妈的势均力敌！”毕刚大吼起来，“儿子们，宰了他！”

“爸！”唐尼在警长的车里大喊，“快点救我出去，爸！”

“赶快投降吧！”说着毕刚又开了一枪，“不然你们一定会全部被我杀光！听到了吗，大警长？”

“你不会自己去啊，猪头！”

“你这个白痴！你怎么会笨到自己跑出去当枪靶？”毕刚嘶吼着，“天啊！我怎会生出这种没长脑袋的儿子！”

“投降吧，毕刚！”艾默里警长大喊，“你们已经山穷水尽了！”

“王八蛋！去你妈的山穷水尽！”

“不要再挣扎了！我不想再看到有更多人流血！把枪丢出来，到此为止！”

“该死，射歪了！”棒棒糖小子说，“我瞄准的明明是他那个猪脑袋！”

“我要宰了你！”毕刚又开始惊天动地地咆哮起来，“我要把你们全杀光！”

“你这个搞巫毒的臭黑鬼，我要轰烂你脑袋！”毕刚显然知道月亮人和女王的来历，所以他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，“你不要过来！滚远一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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