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铭没有穿外套,还是那件纯黑的衬衫,只不过此时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松了,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,但他的眼神不似醉态,立在她的房门口,居然还十分绅士地问了句:“方便吗?”
方便吗?天知道施念已经等了他一晚上了,他居然还客气地问自己方便吗?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
关铭进屋后先是打量了一下房间,而后对她说了句:“有个应酬不得不去,等久了吧?”
如果初见他时还惊讶于他的五官和关远峥很像,而现在施念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,两个人截然不同的气质,关远峥身上不会有这种压迫感,或者说面前的男人更像一本无法参透的古籍,他看着你的时候,你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,下一步会怎样?
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内,施念被一个身份如此特殊的男人打量着,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,她微微皱了下眉,开门见山地问道:“我们现在谈吗?”
关铭的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意,答非所问地说道:“你这衣服是临时改的?”
关铭朝她近了一步,似乎对她脸上的口罩感兴趣,凑近看了眼问道:“口罩也是现做的?”
这句不知道是不是在夸奖的话让施念更加紧张了,她出声问道:“这船要开去哪?”
“那我怎么办?我现在还能下船吗?家里那边应该在到处找我,我以为你约我出来就是说几句话,我要是不回去…我…”
关铭走到房间中央,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,回眸掠她一眼,嘴角微撇,神情散漫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我要是你不如利用这几天好好放松一下,该吃吃,该玩玩,想那么多,事情也不会变得更好,还是你挺享受笼中鸟的生活?”
于是施念又问了句:“字条里的事,我们现在聊聊吗?”
纹身男走进屋内反手关上门站在门口,没有走入房间,施念拘谨地站着,听见关铭问了他一句:“怎么安排在这?”
他用眼神扫了眼她的自制口罩,问道:“愿意吗?”
施念的心跳漏了半拍,她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套房里有一间空房是什么意思?是跟他一起住的意思吗?
他的坦荡反而让施念有些无所适从,她依然担心着东城关家那边的情况,出声问道:“我家里那边会不会正在找我?”
然而施念却完全无法安下心来,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试探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但是电梯门已经打开了,关铭很绅士地侧身看她,让她先出,施念心绪不宁,总觉得哪里古怪,例如东城的人是怎么知道她在船上的?
关铭勾了下嘴角准备离开了,临走时突然想起什么:“哦对了,你晚饭还没吃吧?”
关铭见她这副乖顺拘束的模样,打趣了一句:“送画给我的时候胆子倒不小?现在蔫了?”
“你刚才说的餐吧怎么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