资料挺多的，石原帮忙拎着，要送虞恒回去。

虞恒本来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他，可他说下午清闲，虞恒没拗过他。

带的还有一些大学能用到的资料，虞恒的早在毕业后就一起收拾卖掉了。

此刻坐在车里想着那两提资料，暗叹学神就是学神。

有时候虞恒都自我怀疑。

她对石原到底怎么个想法？

说拿他当好朋友，那肯定不对。哪有在好朋友面前拘谨着放不开的。

说一般朋友也不准确，她偶尔还是能随心一些的。

比如车里正播放的音乐。

虞恒犹豫了好一会，想想路上时间还有好久，她脱口而出。“我能调歌吗？”

石原没有意见。

他是个过分安静的人，如果是一个人，哪怕更远的路程，也是不放音乐的。

虞恒随手拨动着他的歌单页面，嘴上忍不住吐槽着没见过歌名，却不知道那些都是系统随机的。

“都是外语歌太高大上了，学神和我的境界果然不可跨越。”

“我很难接近吗？”他突兀地问着。

想点的头赶紧收住了，虞恒打着哈哈。“主要是以前的你吧，你想想上大学的时候。

我们认识好几年，也不少见到，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。”

石原哪能不知道，只是一个人太久了，慢慢就不会与人交流了。

他有些无奈。“在改了。”

虞恒侧过脸看着他笑了笑。“效果还是很明显的，但是还有进步空间。”

“是是是。”他更无奈了，还加了声轻笑。

完全接收到的虞恒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尴尬感，也顺便收回了摆弄他显示屏的手。

石原用余光看着忽然坐的有点端正的虞恒。

找话题让她转移注意力。“可以声控的。”

“……”用手摆弄半天也没有点好歌的虞恒更尴尬了。

至于转移注意力，还是有点用的。

虞恒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。“以前用的也是智能机，现在我还是没玩太明白。

指纹刚用习惯，别人就人脸了。还有nfc功能，我真是傻眼。

以前蓝牙功能就觉得很神奇了，现在谁还用蓝牙传输，年轻人怕是都不知道蓝牙是干什么的。”

虞恒泄气地瘫进座椅里。“时代进步太快了，我妈说的对，还好老天爷赏我饭吃，脱离社会四年才能这么快跟上。

不然啊，肯定迷茫的不知道怎么活了。”

石原是想让她转移注意力，但不是往路峋的方向转。

照这话再说下去，势必想到路峋，或者说已经想到了。

“还年轻，哪这么多感慨和迷茫。”

虞恒拿着手机屏照脸。“不年轻了，笑起来眼角有皱纹了。护肤品从补水美白过渡到抗皱了。”

这么说着，她眨眼间又换了话。“王珂老师和小倩用的什么护肤品，她们看着也太年轻了。”

“你不比她差。”

这得离良心多远才说得出这话。

虞恒摸着头发。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，我总觉得在那用山泉水洗头发后，发质好了。脸也好了些吧，可能是那里的空气质量好。”

“要不怎么说好山好水养美人。”

意外石原会说这样的话，虞恒瞄他一眼。“只可惜那的大部分人没有美的机会，就下地劳作了。”

很快，她换了有意义的话。“山里的夜晚是真的美啊，现在想想那些满天繁星像是梦里的一样。回来这么久，没见过一颗星星，空气污染太严重了。”

“想像的到，似乎离天很近。”

虞恒点头。“恩恩，手可摘星辰的感觉。”

“知道，我很小的时候还不会频繁搬家，那时候家里是借钱盖起来的平房，小时候穷。大夏天都是拿着草席到房顶睡。”

那时候的童年基本一样，虞恒点头。“我们也是。”

虞恒家里比起别人家算不上穷，也不能说条件多好。

只是不至于像石原说的一样，平房都是借钱盖。

那时候还没有萧水，她和路峋在房顶数星星，数着数着就睡着了。

虞恒赶紧把路峋从脑海里赶出去，不再想。

像上次一样，石原把他送到地下室的电梯里才离开。

书和资料都不少，有些重。

她拿回家时蒋言边帮忙拎回家边问怎么回事。

听虞恒说了前因后果，蒋言看她一眼没有再问下去。

把书和资料分类好，只把高三用到的挑出来后蒋言到底没忍住。

“虞恒，你这位朋友挺热心的。”

蒋言很少叫她的全名，多是小虞，偶尔阿恒。

虞恒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她含糊地恩了一声。

石原是个热心的人吗？

不，他不是。

在学校时就见过别有用心的同学，或者想亲近他的女同学，都被他当看不见似的走过。

石原他一直是个像是没有感情的人。

蒋言本不想再说下去了，可虞恒似乎并不反感提起别人，她就咬咬唇有些小心地接下去。

“妈不是催你什么，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困于过去。”

想到石原的种种异样，虞恒迷茫又有些清楚，多少有些敷衍地点头。“我懂。”

她其实也有一点察觉得到，石原其实还是以前的石原。

比如海边旅行，她和池舒或者别人的交谈少的可怜。

他唯一改变的，是对她的态度。

但是石原这种冷情的人，虞恒实在想不出他对她为什么不同？

似乎从她刚回来，石原就对她不太一样。

如果更大胆离谱地想，是像刘阳说的那样，石原他妈想让他结婚？

而他认为她是个“被伤透心不打算结婚可以假结婚的对象”的话。

按石原的性格，他不像是会这样拐弯抹角的人。

他或许会直白地问出来，不成就算了，他也不在意损失她这位不怎样朋友。

他面相夸俊美无双过了些，但也有几分亮眼。

加上他气质佳工作好收入肯定不低，想往上贴的人不缺优秀者。

想不明白，就不想了。

蒋言也不再多说。

她这心思到底没憋住，和池舒抽空喝下午茶时说了出来。

池舒像看傻子一样看向虞恒。

“阿恒，我知道前几天说石原是个很好的假结婚对象是有道理的。但你幻想别人喜欢你是不是太……”

小姐妹说话太直白了。

虞恒有些脸红。“没有说喜欢我，就是他对我好像比对你们好。”

“那不就是喜欢你的意思？行，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喜欢你，总得有个理由吧。”

要是有还用怀疑？

池舒叹气。“没有吧。是，在海边时我看到他拉你一把也挺意外。如果是别人呢还有些旖旎心思，但对象是石原，你想啥呢？

这么说吧，他亲你一口我都觉得是腿抽筋没站稳，小说情节扑向你的意外吻。”

“……”虞恒还是想挣扎一下。“你再想想，我没单独向他说，他主动帮李月找学校。”

“发善心积阴德？”

“他还让我请他吃饭。”

“怕你误会，就索取点好处，算两不相欠？”

真行！

“他还安慰过我。”

“毕竟你太惨了。”

……

继续。

“他还带我去他家了呢。”

“去他家算……去他家？握草？！”

虞恒想给自己两嘴巴子，赶紧解释着。

“昨天让李月见他一面，当面表达感谢。然后说到学习，他把他当年的学习资料要给李月。

李月没时间，就我去拿了。”

池舒终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。

她轻拍拍桌子，挠挠头，很是为难的样子。“非常不对劲。”

虞恒被她动作逗笑。“我突然想起来，石原可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。”

“什么！”池舒再次震惊。“家里有水手服？女装大佬？”

……你在想什么！

“没有，他家装修的极为低调奢华，灰色嘛，明明低调运用好了却觉得很有高级感。”

池舒有点急了。“说重点！”谁要知道他一个看起来性冷淡的人喜欢灰色。

“他家有一个人工智能扫地机，名字叫小白，话特别多，而且挺逗的。”

虞恒接着说。“我不是没怎么见过高科技嘛，就是好奇拿起一下。

他的小白说了一句‘呜呼，起飞’。当时我真的是又尴尬又想笑。”

……

池舒心里的石原冷漠脸忽然崩了。

看池舒无语的样子，虞恒就知道她和自己都被震惊到了。

“不过石原的解释是，这个语音库是刘阳负责的。我觉得这个理由表面合理，细想站不住脚。”

池舒抢着话。“是啊，石原的脾性不是该觉得很吵，而不愿意带到家里吗。就算测试，他嫌吵也是在公司测就够了。”

想一块去了，虞恒点着头。“谁还没个喜欢萌哒哒的心呢。”

这个消息有些震惊，池舒忍不住拿手机给刘阳发消息。

池舒：哥们哥们，打听个事，你觉得石原最近对劲不，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

刘阳回的也及时。

刘阳：没有吧，他性冷淡嘛

池舒：这话过不去了是吧！

刘阳：真不知道啊，容我打听打听

池舒放下手机。“完了完了，刘阳这狗子也不对劲。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池舒有些认真又不可思议地看向虞恒。“我觉得，你可能想对了。”

虞恒一时没反应过来。“我想什么了？”

“石原喜欢你。”

“……”我这么说了吗？

她指尖点在桌上，大脑快速运转分析着。“刘阳不可能不了解石原，那狗子看着大咧心思多着呢。

如果石原对你完全没想法，他肯定果断说没有而不是去打听打听。

说起来，上次的微信电话乌龙事件我没细想，现在想来，当时他可一直在提石原加深你印象。

说是打听打听，估计是去找石原商量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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