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璐璐以为周枕月和穆雪衣不熟，半遮着嘴小声提醒周枕月：

“叮——”

“哎呦！”

沈怀星第一时间放下酒杯，拿了餐巾纸覆上穆雪衣光裸的大腿，语气里盈满了关切：“没事吧？”

穆雪衣裙子还没擦干，马上直起身子端起酒杯，声音更低：“其实我没有……”

周枕月把杯子拿起，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：

“二小姐原谅我了么？”

穆雪衣张口：“我……”

穆雪衣喝得有些发懵了，眼神迷离地趴在桌子上，手里攥着自己的杯子，等着周枕月再给自己倒，嘴里模模糊糊地咕哝：

“我喝……我喝……”

“别把我给别人……”穆雪衣闭着眼，模模糊糊地说醉话，“别让他们带我走，别让他们带我去别的地方……”

这什么情况？

周枕月闻言，紧了紧握住穆雪衣胳膊的手指，眉头微皱：“回来？”

什么叫“回来”？

回哪里来？

倘若穆雪衣真的有一个所谓的“归处”，那也该是她周枕月的身边，不是吗？

这个走向……

“周、周、周总……”

怎么去简简单单地应酬一下，还捡了个醉得人事不省的二小姐回来？

小艾打起发动机，从后视镜瞥了眼睡着的穆雪衣，试探着问：“周总，我们……去、去哪里？”

车开到门口，小艾又小声念叨：“真的不回老宅么？老爷子不是一直都挺想见见穆二小姐……”

周枕月在黑暗中回视过来，看见穆雪衣在哭，眉头一皱：

“哭什么？”

“到底在哭什么？”

穆雪衣捂着自己的肚子，成熟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小孩子一样瘪着嘴哭的神情，委屈又可怜：

“阿月，阿月……我肚子好痛……”

周枕月纤长的睫毛悠悠一晃，目光凝聚在眼前人的脸上，温软地问：

“那你想要怎么样呢？”

她跟着周枕月细声念：“呼呼……”

她们好像……

穆雪衣呼呼累了，拖长细嗓绵软地喊了一声：“阿月——”

周枕月浅浅一笑，像过去那样，用最温柔宠溺的口吻回应她：

周枕月抬眼看向车窗外，声音又压低了几分，几个轻捻的字似抓不住的一抹光，随着夜风消逝在无尽的苍凉中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