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学期我就想叫寇忱同学加入咱们校篮，”教练说，“不过当时他说想安心学习……”

安心学习？

霍然感觉自己耳朵都让这句话给惊瞎了，每天下课铃响起床，上课铃响睡觉的寇忱，居然说得出“安心学习”四个字？

是他妈怕训练耽误他睡觉吧！

“没有，”霍然叹气，“你是真想打球还是就为了证明自己能进来了不被赶出去啊？”

“我都无所谓，”寇忱说，“我以前打球也是老师求着我……”

“老耿是不是求我了，”寇忱说，“我刚转到你们这儿的时候第一节体育课，他就找我了，是不是？”

“我哪儿知道是不是！”霍然说，“你什么时候转来的我都不知道！”

“我骂的是我自己的人！”霍然瞪着他，“谁有工夫骂你们！”

“操，快输了骂自己人，”寇忱笑了起来，笑了一会儿突然又一绷脸，换了满脸煞气，“以后跟你一队，要是快输球了你敢骂我……”

跟寇忱才混了多长时间？居然就开始开吹了？

敢搂我肩废了你！

“你不是挺牛逼么，”霍然飞快地剥开巧克力塞进嘴里，“打不过她么？”

寇忱先是一愣，然后抱着胳膊也喊了起来：“啊——”

没他妈太使劲啊！

豆腐做的吗！

还给老子飞！怎么飞啊！

“我操，”寇忱搓着胳膊，“你不是不会打架么？不是一撞就他妈倒了吗？”

寇忱看着他，眯缝了一下眼睛，突然拿出了手机，拨了个号：“喂！徐知凡吗？”

寇忱一直又甩又揉的没个完了，他最后还是没憋住：“有那么疼吗？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膀子卸了呢，你怎么不躺地上滚两圈儿啊？”

“我不是为这个！”霍然感觉自己无法保持沉默，“你不往人身上捏一下搂一下你是不会说话吗？”

寇忱有些吃惊地看着他，好半天才说了一句：“我靠，你就为这个啊？”

“我……”霍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要说就为这个吧，好像有点儿过了，但要说不全是为这个吧，又是为什么呢？

“关系没到呢，”寇忱没回头，挺大声地说，“不熟！”

小孩儿吗？

我生气了！不要你请客了！

“嗯，”霍然点点头，给收银的说了一句，“一份打卤面，大碗的，还有一个……”

“打卤面！”寇忱瞪着他，熟练地放出了恶霸表情，还压着嗓子，“他家的打卤面好吃！”

“你这个队长没什么威信啊，”寇忱说，“这要我是队长……”

“所以啊，”霍然说，“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去露营？”

霍然把一碗面放到他面前的时候，他才回过神：“怎么，要自己端的吗？”

“赶紧的，”李佳颖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那一桌传了过来，“现金，转账，红包，都行，就几碗面的钱都不愿意出？”

寇忱的目光移过去的同时，李佳颖像是示威一样，往何花后背上拍了一巴掌：“听见没？还真以为有谁给你撑腰啊？”

想到刚才寇忱习惯性要付钱请他吃面的时候其实拿的也是手机，霍然不得不怀疑这一大摞的现金，是寇忱备着装逼用的……

“要收一块儿收，”霍然在旁边说了一句，“你也就是个土流氓样，哪儿来的脸说别人？”

“别以为真叫你一声队长，你就是个什么角儿了，”刘宇转过头，“在这儿得瑟个屁？你以为你真能怎么着我啊？”

“你呢？”霍然问，“你能怎么着我？”

“操！”周海超是个爆脾气，这会儿跳起来对着他胸口一拳抡了过来，“你……”

再想跳起来的时候，收银的老板喊了起来：“别动手啊！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呢！还想在这儿打架吗！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们教导主任叫过来！”

霍然在严肃紧张的气氛中吃了两口面，抬起头看着寇忱，过了几秒，低声问：“你扔了多少钱？”

“操，”霍然愣了，“那你不要了么？你他妈怎么吃饭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