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少朝本就一肚子火,听了王七这话更是气大,叉着回骂:“滚你娘的!你还斥候呢,我看你马猴还差不多!你可知我这些战马来得多么不容易,若不是我打着咱家大人的旗号,你以为唐将军能给咱们这许多?你这一帮新兵蛋子来祸害我,要是伤了马怎么办?你存心不让我好过!”
王七从马上弯下来,对着李少朝笑:“伤了就伤了,你再去向唐将军讨,就咱们大人在唐将军那儿的面子,再讨个百八十匹都没问题!”
王七也赶从马上翻下来,嚷嚷:“就是,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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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少朝看着阿麦离去的背影,喃喃地问王七:“哎?你说咱们大人刚才听了多少?”
王七瞥一眼李少朝,颇有些瞧不起的样子,说:“行了,你也清白不到哪儿去!”
张士强回头见是阿麦,顿时又惊又喜,也顾不上拾起地上的盆,结结巴巴地说:“大,大人,你回来了?!”
阿麦点头,低头闻闻上渍,又看一眼地上的盆,皱眉问:“你这是端的什么?”
阿麦不语,拿了脚巾走过去,在边蹲下默默地给徐静脚,待两只脚都仔细地了,这才轻声问:“先生怎么来我营中了?”
徐静被骇得一跳,手中的书差点都丢了出去,抬头见阿麦还蹲在边,连忙把脚收了回来,惊:“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?想吓死老夫不成!”
徐静习惯地去捋下巴上的那几胡子,答:“我是走了,不过当今乱世,我一个手无缚之力的老头子能到哪里去,只能来投奔我的侄儿!”
见徐静扬扬自得的模样,阿麦颇有些无奈地问:“先生,你姓徐,我姓麦,你见过不同姓的叔侄吗?”
徐静捋着胡子思量半天,又转头试探地问:“要不就是侄女婿?”
阿麦一脸平静地看着徐静,问:“可您有侄女能嫁给我吗?”
阿麦听得一怔,下意识地问:“过了年要有战事?”
徐静神秘地笑笑,瞅向阿麦,问:“你怎么看呢?”
徐静笑笑,说:“你可知卫兴脾气?”
徐静笑:“你既已看出这点,你想他还会甘于伏在乌兰山等鞑子山吗?”
阿麦吃惊:“难不成他还要出乌兰山?”
当时第四队的队正王七正离着不远,听了上去就给了那士兵一脚,骂:“浑蛋玩意儿,这话你也敢说,也就是咱们将军脾气好,换了别人,你都得给打熟了!”
王七却又满脸疑地自言自语:“他奶奶的,你说他咋知咱家大人跑起来跟细狗一样呢?”
阿麦这么卖命,也让营里的其他军官很不适应,虽然都知自家大人就是靠拼命拼出来的,可是这都一营主将了,怎么说也得注重个人形象了吧,不着再整天跟着一伙新兵蛋子舞刀外带负重越跑的吧?
徐静袖着手站在两人后,听到两人驴不对马的谈话,冷哼一声:“两个小子,不知好好练,站在这里闲磨牙!”
徐静倨傲地点了下头,仍看着远校场上的阿麦,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!”
王七与李少朝彼此对望一眼,李少朝油,欠冲徐静笑笑,颇为不好意思地:“我帐中还有笔账没算清,我得去核一下,徐先生,我先走了!”
王七张着个大看着李少朝走得急匆匆的背影,一时说不出话来,过了半晌突然从地上蹿了起来,:“哎呀!大人代了要将斥候队的暗语整理改一下的,我怎么忘了,徐先生,我赶去了!”
“又要去大营?”阿麦脚下一顿,诧异,“大伙不是才从大营散了吗?怎么又要齐聚?咱们近的还好说,可是有的营却离着大营好几百里地呢,大冬天的来回折腾个什么劲儿!这卫兴到底想做什么?”